抖音前奏钢琴是蹬蹬蹬蹬,抖音一首钢琴曲蹬蹬蹬蹬蹬?

文|雪樱

初冬的清晨像是一首短促的交响乐,人们都卡着点出门。大风降温,人不扛冻,缩头缩脑地鱼贯而行,或骑电瓶车送孩子上学,或脚步匆匆去赶班车,或发动汽车准备出小区。这时候,打电话找人挪车的、家长催促孩子的、车里不停按喇叭的,噪杂声错综交织,为这一天起了个最高音,又很快碎地成珠,泛起金色的光。

杰瑞,这条街上几乎所有商铺的人都认得这个爱吃冰糕的小男孩。每天早上爸爸妈妈开车送他来奶奶家,他跳下车后直奔商店,买只“小白兔”冰糕,或是选辆小汽车、买盒橡皮泥,反正每天不重样,要不就当众哭闹打滚。

这个秋天杰瑞满四岁,背上书包上幼儿园了,可没去几天就生病了。这天早上,妈妈照例开车送他来奶奶家,在路边停车的空当,他跑到对过商店门前,见地上趴着一只长毛的小白狗,耷拉脑袋,睡眼惺忪,他顿觉可爱极了,不禁想起邻居家的小博美,便伸手去摸它的头,嘴里嘟囔着,“狗狗,听话,我给你买好好吃。”

或许是以为他侵犯了自己的地盘,小白狗蓦地站起身给了他一个回击,咬伤了他,杰瑞“哇”一声大哭起来,那声音犹如数只气球一齐爆裂,引得路两旁的人都投来目光。随后赶来的妈妈见状,第一时间带他去了医院打疫苗。

小白狗是只流浪狗,与另一只小黑狗经常在店铺门前嬉闹,不少年轻人买了火腿肠之类的随手喂喂它们。这件事发生后,好多天不见小白狗的身影,就像生活里少了点什么似的。

杰瑞呢,因为负伤要打五针,幼儿园也上不成了,呆在家里跟着奶奶,倒是快活得很,像只调皮的百灵鸟叽叽喳喳个不停,一会儿嚷着要出去挖沙子玩儿,一会儿要去买奥特曼玩具。每当有人问他怎么没去幼儿园,他指指脸上的伤,指指胳膊打针的地方,用不完整的短句答道:“小白狗打我,我受伤了,疼。”听到这里,叫人既好笑又疼惜。

说罢,他学小白兔唱歌,只是把歌词改了:“小兔儿乖乖,把门儿开开,小白狗要回来,一点儿都不可爱。”或许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,他双手捂嘴咯咯笑个不停,薄薄的秋阳打在他的脸蛋上,如熟透的苹果几近透明。

傍晚下班时分,子辰的奶奶就在大院门口等着,看看有认识的熟人,就拦住对方请他们帮忙给孙女检查作业或辅导功课。

奶奶年过七旬,老家在河南,本来和儿子一家四口都在这里租房住,年初儿子动了个大手术,干不了重活了,只能另寻他路。中秋节过后,儿子、媳妇带着老二搬回了老家,在当地包了个工程,赚钱养家,只剩下她和孙女在济南。

子辰上三年级,聪明伶俐,活泼好动,上树爬高不在话下,像只皮猴子。前段日子,好几次午后碰见她和同学爬上小屋房顶摘石榴,直教人捏把汗。

过去,每到周末时间,总能在大院里看到她疯玩的身影,头发披散着,骑着滑板车,左呼啸、右驰骋,转眼间消失在楼宇之间,像只自带童音的哨子忽高忽低,悦耳动听,瞬间化成白色的鸟羽,飘向湛蓝的天空。因为这个时候,爸爸在家睡觉,妈妈出摊卖百货,奶奶在家看弟弟,没有人管她,她撒丫子玩个尽兴。

自从爸爸妈妈回老家后,再也见不到子辰的身影了,再也听不到她忽高忽低的哨音了,她被关在家里写作业、补功课。奶奶逢人便说:“以前我没工夫,现在我每天盯着她,可我老了不中用,又没文化,给她弄不了作业!”

后来,听别人说,子辰的爸爸妈妈回老家不久便离了婚。我能想象到子辰埋头写作业时顾盼的眼神以及站在窗前孤独的眺望。

她还是个孩子,父母不在身边是一种孤独,不能与小伙伴玩是一种孤独,与奶奶相依为伴是一种孤独。她不知道孤独为何物,但是,当童年变成单一的色彩,孤独就会浓稠如黑夜,苦涩如咖啡。

有一次我送给她一支好看的文创铅笔,鼓励她好好学习,她握在手里比划着,笑着说:“我长大了要超过我妈妈,否则我就嫁不出去了!”

这句话在我的心里沉淀、发酵,我告诉自己,下次见到子辰,我一定和她来个拥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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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10点多,楼道里阒然无声,只有送外卖的偶尔走过,“您的外卖到了,请开下门。”

对门房客男主人是个外卖小哥,白天在家睡觉,专送深夜食堂,这天他前脚刚出门,后脚来了个敲门的。

“一轩,你再不出来,我就不让你回家了。”男人唤着儿子的名字,语气里满是不耐烦。

片刻,从屋里钻出个小脑袋,嬉皮笑脸道:“我再玩5分钟,就5分钟。”

俨然,已经触碰到男人的底线,他放大嗓门道:“你不睡觉,人家还得睡觉。少啰唆,回家!”最后那两个字拖着金属般的质地,在走廊里砸出空旷的回音。

一轩拎着书包从屋里跑出来,又迎来当头一声呵斥:“站住,给阿姨说再见了吗?”

“Byebye,明天见……”见女主人趿拉着拖鞋出来送客,男人略带歉意地说,“打扰休息了,不用送了。”说罢,拉着儿子的手,蹬蹬蹬上了楼。

一轩,读小学一年级,与对门家的女孩是同学,两人形影不离。此前,一轩家在前面楼上租房子,住楼顶。供暖前,我们这个楼上搬走一户,他们就租了下来。

搬家那天就像过节一样喜庆,一轩高兴地手舞足蹈,跑上跑下帮大人拎东西。我听到他对小女孩说:“我搬家跑了八百趟了,你说我厉害吗?”两人哈哈笑作一团,又转身跑到屋里打游戏去了。

从搬来那天起,两人一起上学、放学,放学后一起去小饭桌写作业,回到家一起打游戏、捉迷藏,楼道里回荡着他们的悄悄话,很轻、很轻,好像一碰就破的七彩泡泡,迷人又斑斓。

奥地利诗人里尔克在回忆录《马尔特手记》中写道:“我清楚地看到,童年时代乃是一种无穷无尽的真实。如果我坚持认为我的童年已经过去,那么我的未来也会同时弃我而去。”

四个可爱的孩子,像极了四朵童稚,在阳光雨露中缓缓绽放,让我看到了自己的小时候,就像发生在昨天的往事,亲手拆开,不禁模糊了眼睛,像是被岁月融化掉的大白兔奶糖,一滴一滴淌了下来,我却再也没有了伸出舌头去舔的勇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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